沈鸣灼看着下面，眼中忽得撞进一抹红色的身影。
少年人的额间配着一条玉色抹额，发髻上挂着珠串，走起路来“叮叮”作响，他大马金刀地往板凳上一坐，嘴上还叼着一根草。
一派纨绔样。
沈鸣灼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觉熟悉，但脑中又记不起这人是谁。
直到那个少年说话：“店家！再来一碟猪耳朵下酒。”
沈鸣灼总算想起这股味儿是谁了。
眼前的红衣少年活脱脱是方成谶的翻版。
他从楼上走下来，翩翩模样惹得大家多看了几眼，众人见沈鸣灼纷纷行礼，齐声喊道：“老爷。”
沈鸣灼颔首，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。
那个红衣少年龇着大牙乐道：“在下不识，竟不知您是哪家老爷。”
“我叫褚回生!”他窜到人群中，将手伸向沈鸣灼。
这傻样子让一旁的弟子都倒吸一口气。
沈鸣灼配合地伸手握住他，一下子感知到对方的手冰冷，上面还有水渍，竟似失温。
他的眼睛一下子打量上少年的脸，面色红润，倒也没有哪儿有问题。
褚回生嘟囔道：“这几日倒是怪得很，城外阴雨绵绵，城内大旱。”
沈鸣灼心下一凛。
他快步走向窗台边，薄雾覆盖了视野。
一片望不清的地方，这种走不出去又进不来人的氛围，让他感觉分外压抑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，褚回生凭借自己讨喜的性格很快便和门内弟子打成一团。
就连刚醒来的蔡柳儿都在向他讨抱，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揪住褚回生珠串，偏头看过他的耳侧居然还挂着一串红绿色的玛瑙。
当真是贵气极了。
沈鸣灼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，那一桌的人齐齐停下手上的动作。
刚刚还在大笑的一个胖子被旁边的人肘了一下，脸上的笑容化为不满，回头看向那人时，立马就被沈鸣灼吓了一大跳。
一旁的人全部坐好，没人敢乱瞟，都像鹌鹑似的缩着脑袋。
“吃饭。”沈鸣灼率先拿起筷子，一只手端着碗细嚼慢咽。
弟子们都等他动了筷才敢开始吃，旁边两桌尚且还有窃窃私语声，到了这桌一点声儿都没了。
褚回生和其他人一道喝酒，偶尔会看两眼这里。
一桌饭吃的无比压抑，沈鸣灼也为此失了胃口。
“今日下午再赶路吧。”沈鸣灼主动说出第一句话。
众人点头应和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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