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报仇！报仇！”其余的声音尖厉地叫着。转眼间皙便被架在空中，又扯又拽，周围哄闹嚷着一片。他挣扎着，拼命吐几个含糊不清的字。一个声音道：“族长，这夯货好像在说什么。”
“把他嘴堵上！”一个声音叫着。
一边似乎是族长的声音：“把他放松些，听听他要说什么。”
那堵住口的手松开，皙吐着嘴里的毛，急着喘了两下，道：“你们要报仇，也得让我知道，究是向我报的什么仇？”
背后传来一声冷笑：“你休想拖延时间！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？”
“正是！正是！”四周哄叫起来：“抬走他！抬走他！”
皙双目眩晕，强忍道：“诸位，你们要杀要宰，我也无话可说。但复仇一事的全部意义，就在于看昔日的仇人跪倒在自己脚下，痛哭流涕，追悔莫及，苦苦哀求。今日你们说着要复仇，而这被复仇的人却不知是为了何事，稀里糊涂就死了，临着死的时候心里也无悔意，那这复仇又有何意思呢！”
那族长哼了一声，大声道：“既是如此，便让我从头道来，你听好了——”
皙忙屏息凝神，只听那族长嘲哳地唱起来：
“生于山兮死于山，陶陶然无人扰。
忽而至兮女狂狂，携郁酒兮宴一方。
初为人兮烧曲乡，时至今兮皈木黄。
醉兮倒兮，不复见王。
再见我王兮凄惶惶，族不复族兮零且伤。
雨零零兮水滂滂，
鸟旋旋兮鸣声长，头裂裂兮口中妄。
二人行兮同南往，独一返兮他人葬。
今日又遇兮众猖猖，誓将汝碎尸万段此生无望！”
那声音唱完，群情激愤，叫嚷此起彼伏。皙喊道：“错了！错了！你们要找的是个女子——”
但他的叫声淹没在众人之中。族长的声音从众人中升起：
“把他拖走！”
“放开——”
皙大喊，眼前忽地亮起一团黄橙橙的光。随即一温润的声音升起：“好了，有请诸位稍安，此人今夜由我暂管。”
（本章节完结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