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,回来时遍体鳞伤,不省人事,严重甚于以往任何一次。父亲卧床时,多昏热乱语,偶有清醒时,拉着我反复念叨。可惜我那时年纪尚小,未明白其中道理,只记得‘尧山北,朱雀扶巅’一句。”
皙浑身一哆嗦,忘了压声:
“尧山?我们此次要去的地方?”
“是。”
“是——离火藏处?”
劼居没有回答,只道:
“家父伤好后,不顾劝阻,又去了一次南方,只是这次便再未回来。”
皙却没有再听劼居说,在心中急急规划着尧山的位置。
“公子源当初只说我们往镐水南去,这方位倒是不差。如此说来,我们要躲官兵搜查,又要出吕国,真真只有陇山这一条路了。”
皙眼皮突突直跳。
“不,陇山是万不得已之策,或是先躲过这阵,待松懈了,再寻计逃出。”
然而他又一转念:“他自然是求火心切,虽是如此,我却是不急这一时,若是不行,我见另一个也是个有能力的——”
皙乱乱想着,忽地身子一坠,他大喊:
“什么——”
他骨碌碌滚下一道长坡,半条腿陷入泥里。原来这坡下是一大滩沼泽地,一直延到前面的山脚下,表面生着郁郁杂草,竟看不出这下面淤着烂泥。皙拼命拽,却越陷越深,眼见着半个身子都进去了。他这才慌了神,扭头大喊着:“劼居兄,斤牧兄,且扶我一把!”
斤牧却原地不动,只大笑道:“我看这地适合你!省得你出来了!”
皙也不敢再动,嘴上却愈得了闲力:“斤牧兄——你不是向来自命是个好汉么?今日却见死不救,在公子面前怎说得过去!”
斤牧听了仍笑着,但走了两步上来。皙忙伸手,谁知那边上的土本就不稳,险些将斤牧也拉下来。斤牧撒手,连退两步,这才没有被跟着拉入泥中。皙刚刚将抽腿抽出两寸,忽而泄力,反而身子一坐,沼泽没到腰处。皙急得大骂:“你这干甚!丢了魂似的!”
斤牧道:“吵什么!没见我都险些被你带下去!”
说话间,只听得喀嚓一声,劼居往一旁折了根树枝过来,一头伸过来,皙忙抓住树枝,爬出来,倒在地上。斤牧见他狼狈,更是止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。
“赤奴鬼!刚刚怎没把你淹死!”
皙咒骂着,脱下外衣,狠狠扔在地上。他刚想起身,只觉身子一阵麻,又跪下来。
斤牧随着劼居往回走,却见皙仍跪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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